2015年7月
文/陳黃穎求
我有一夢,乃嚮往高不可攀的世界屋脊──喜馬拉雅山。終在去年10月成行,登上那懾人心魄的千秋奇峰異嶺,密林中蟲鳥活物生氣盎然,真實感觸到創造主的偉大。出發日子迫近,卻感腰膝不爭氣,徬徨中向神傾訴交託,很快心靈內的恐慌消失。《聖經‧以賽亞書》五十五章12節:「你們必歡歡喜喜而出來,平平安安蒙引導。」我擁抱著這些安慰和鼓勵,歡喜上路。
我們先乘飛機到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,然後轉機往博加拉,從那裡乘小巴到登山路口,才啟程步行山徑,上下山共九天。我們的團隊共10人,大家融洽共處,和諧互動,所付的費用包括當地的旅店和舟車費、聘18位挑夫、一位主廚、三位助廚、四位領護使;每位挑夫揹兩包旅客的行囊,其他揹九天的食用品。當地的旅行社東主領隊指揮,他和領護使都說流利英語。
我們曉行早歇,差不多每天上午天氣晴朗,紮營不久就灑雨點,晚上露水濃,要洗衣物風乾無望。紮營露宿的地方都在沿途小村落旁,村落設客舍茶館,也有水電、蹲廁、座廁,有熱水洗澡,電源多靠太陽能產生,客舍炎夏透風習習,嚴冬冰寒滲骨。
從博加拉向著支脈Annapurna方向走,遠看三座山峰,格外奪目。10月6日進山,首段石徑很陡,很多隊員蹤影很快就消失在前頭,不到兩小時,我竟然半暈半醒倒在地上,不過很快就醒來,喝了水、吃點零食,打著小傘擋住烈日,踏步繼續往上走。晚上適逢月圓,月光如水銀瀉地,如水晶凝空,雪峰輪廓清晰。
第二天,沿途山與山距離寬闊,山腰滿佈阡陌梯田,綠油油中微露淡黃色,瀑布依山垂掛成白絲帶,溪澗急流貫入幽壑成河。有段路挨近稻田,稻穗彎彎伸出田埂,似向行客牽衣對話,陶醉在這如詩如畫的旖旎田園風光中,徘徊難捨。
上坡雙腿如千斤鎚,下坡難為膝蓋,加上離群脫隊的落寞,寸步都靠那厚賜力量的主移動。每經險要之處,祂藉領護使牽扶走過。穿越不少小溪大河、踏過不少木橋。從7,320呎往高處行,不再有蒼葉扶疏,只有稀疏黃草鋪蓋、大小碎石渾調泥沙窄路。上到12,200呎高山紮營露宿,嘗盡「高處不勝寒」的滋味。
改天凌晨四時,眾人起來登上13,860呎高的地方觀日出,我身體軟弱,沒有參與。下山同樣的路徑,再度飽覽悅目怡神的山景,勾銷了「心有餘力不足」那份無奈感受。
抵達6,765呎的營地,營帳徹夜被風搖雨敲。10月15日抵達山腳,平安返回博加拉,改天才知道那30小時風雨的同時,有很多人受傷失蹤,山脈另一區域有20人罹難,為此很是扎心;也慶幸本身得免殃禍,向上帝獻上感恩。
(編者按:本文編排付印之時,驚聞尼泊爾發生大地震,災情嚴重。得知「角聲」與「普世教會事工推進會」合作,已參與賑災及災後重建工作,心中默默記念當地受災民眾,深盼他們能走出悲傷,盡快重建家園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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